东西问·人物丨杨紫琼:她的工作打破了好莱坞的刻板印象******
中新社北京1月14日电 题:杨紫琼:她的工作打破了好莱坞的刻板印象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 仇广宇
“请闭嘴!我是真的能来揍你的!”
当地时间2023年1月10日,第80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的颁奖礼现场,杨紫琼身着黑色晚礼服,声音颤抖地发表获奖感言。当她谈到,身为一名年过60的女性,她在职场上获得的机会越来越少时,声音也略微哽咽起来。此时,台上恰好响起催促她发言时间已到的音乐。她机敏地回头“怼”起背景音,然后在众人的笑声中保持节奏,说完了她所有的获奖感言。那句“我是真的能来揍你的”一语双关,一方面概括了她几十年来的“打女”形象,一方面也令人想起让她获得金球奖最佳女主角的这部《瞬息全宇宙》中的角色。
捧起奖杯的这一幕,她等了40年。凭借电影《瞬息全宇宙》中的角色伊芙琳·王,杨紫琼获得了金球奖音乐、喜剧类的最佳女主角。这对多年来以“打女”形象闯荡好莱坞、却一直缺少一个演技类奖项的她而言,是一份巨大的肯定,同时,她也成为捧起这个奖杯的第二个亚裔女性。
一直以来,杨紫琼给人的印象,是以“功夫”闯荡世界影坛的女明星,习惯以坚强的面貌示人。如同导演李安对她的观察那样,她习惯隐藏脆弱、展示坚强,把生活中的伤病和眼泪都藏于身后,选择用坚持回应质疑。凭着这份坚持,她牢牢地抓住了每个征服观众的机会,最终等来了一个为她本人量身定制的角色。
40年等一个适合的角色
60岁的杨紫琼在观众眼中,是名满天下的华裔女星,《警察故事3》中的打女,《卧虎藏龙》中重情重义的女侠,也是《摘金奇缘》中强势的亚裔婆婆。但在她自己看来,似乎在事业上还有些遗憾。
在这一年,她遇到了一个与她本人完全契合的角色——《瞬息全宇宙》里那个蓬头垢面的洗衣店女老板娘。
故事里的中年洗衣店老板娘伊芙琳·王,跟她的生活有着很大反差:生活困苦,全家人都指着她过日子,性格懦弱的丈夫、失能的父亲和叛逆的女儿,填不完的报税单,每件事都能让她陷入躁狂。但在偶然的机会里,丈夫告诉她,她可以体验多重宇宙中的人生,每个宇宙里的危机都只能由她来拯救。她开始穿越不同的人生,在这个过程,她和家人的紧张也在慢慢融化。
《瞬息全宇宙》剧照这不是一个吸引人的光鲜女性形象,却能让她过足戏瘾。能够成就这样一部电影,也是一个偶然的安排。电影导演关家永和丹尼尔·施耐特本想邀请成龙饰演男主角,但当时成龙没有档期。他们开始转变思路,用女主角的视角重新打造剧本,让一个失意的中年妇女体验光怪陆离的人生。他们甚至在一开始把主角的名字也设定为“米歇尔”,这和杨紫琼的英文名一样。
杨紫琼爱上了这个角色,她发现自己在里面“可以搞笑、可以真诚、可以悲伤”,可以做到之前脸谱化角色没有的一切。更重要的是,杨紫琼在这个角色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千百万亚洲移民的真实生活。成品出来后,很多人被这部电影的混搭风格吓了一跳,甚至觉得难以理解,但说到这一切,杨紫琼在采访中忍不住动情落泪,她说,总算有人可以知道,她能够做到这些。
这部电影也恰好赶上了一个适合的时间。亚裔主角、女性主题、中年失意......放在十几二十年前,《瞬息全宇宙》可能是一部怪异的作品;但放在如今的时代,这一招突破大银幕刻板印象的险棋成功了。杨紫琼成为2022年度国际影坛上耀眼的明星。
打出来的人生
入行40年,杨紫琼和成龙、李安等知名电影人都有过合作。许多合作过的电影人,谈起杨紫琼,第一反应就是那股不要命、不怕受伤的劲头。这种不要命,是前半生的杨紫琼立足影坛的最大优势,背后是她数十年如一日的艰苦付出和难以言说的身体折磨。
导演李安曾回忆过很多和杨紫琼合作时的细节。杨紫琼首先带给他的印象,也是这种不顾一切的拼劲儿、猛劲儿。拍摄《卧虎藏龙》时,开拍一个星期,杨紫琼就受伤了,她连续几天拍摄晚班武打戏,时间很长,要转身、踢腿、对打,结果,她的韧带扯断了,得休养一两个月。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马上问李安,会不会因为自己受伤就放低要求?李安回答,不会。
《卧虎藏龙》剧照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出现在杨紫琼的人生中,每一次都像是在玩命。《警察故事3》里,她站在卡车上做特技动作,要跳落到成龙驾驶的汽车的车前盖正面。她想象中这件事似乎并不困难,但真正站上去时,一切都在晃动。她跳落时,保护机关失效,她掉到侧面,幸亏成龙一把抓住她的衣服。拍《阿金的故事》,她曾从高台掉下。
这种艰苦,是她在20世纪80、90年代的香港选择电影行业的宿命。曾经的杨紫琼过着富裕的生活,从小学习芭蕾舞、绘画等各项才艺,21岁就成为马来西亚小姐。入电影圈之后,一开始,她和林青霞等人一样,扮演柔弱的女性角色,后来经过洪金宝前辈的建议,她开始转型,学武术,打沙包、踢腿,和其他武行的男性没有区别地训练。
2001年,杨紫琼在自己十四岁拍摄的照片前回忆往事。邓庆乐 摄拍一次戏,拼一次命,久而久之,冒险和勇闯成了习惯。这样的努力没有白费,1997年,杨紫琼凭借在港片中一系列优秀的打戏形象,成为《007之明日帝国》中唯一的“邦德女郎”。她扮演的“邦女郎”不是花瓶,而是极为独立的女性形象。有人评价,她的工作打破了好莱坞的刻板印象。
而这次,在《瞬息全宇宙》中的表现,她终于全方位地超越了自己。这是一部令人眩晕的作品,有混搭的类型和复杂的呈现,幻觉与现实、抽离与投入、反讽与温情、癫狂与温柔……一切矛盾都集合这个故事里,更集合在杨紫琼扮演的女主角身上。她要在不同的状态中切换、摇摆、衔接,让观众相信每一个“宇宙”中的角色。
这部投资仅仅2500万美元的电影,在票房上或许并不耀眼,但凭借杨紫琼的演技,也凭借导演的把控力,贡献了非常不同的观影体验。与此同时,杨紫琼自己或许也收获了从影几十年来最饱满、最复杂的演绎经历。一个奋斗半生的华裔女星就这样又一次突破了天花板。(完)
别样的散文,不一样的“文化中国”****** 【从新年首期选刊看文学新气象】 别样的散文,不一样的“文化中国” ——从2023年第1期《散文(海外版)》看当下散文创作特色与趋向 作者:周新民(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教授、湖北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华中科技大学分中心研究员) 今天散文的魅力取决于思考的深度和广度,归根结底取决于叙述什么样的“文化中国”和怎样叙述“文化中国”。这决定了散文创作的气象,也左右了散文创作的趋势。由百花文艺出版社主办的《散文(海外版)》是月度散文选刊。以2023年第1期杂志为例,我们可以管窥当下散文创作的基本风貌和格局。 深入中国自身历史脉络和老百姓的日常生活 叙述中国故事是中国文学的重要母题。然而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讲述中国故事。这里所提到的“如何讲述”中国故事,并不是在讲述方法层面上来考虑中国故事的讲述,而是要构建一个不一样的叙述格局来讲述中国故事。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谈到讲述中国故事的时候,其背后有一个讲述西方故事的参照系。不仅如此,人们惯于在中西故事的等级关系之中去选择中国故事、叙述中国故事。因此,从根本上看如何讲述中国故事,不是方法论层面的话题,而是如何处理中西“故事”关系的问题。本期《散文(海外版)》的几篇散文在叙述中国故事时呈现出崭新的气象,它们深入中国自身历史脉络和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去找寻“文化中国”,体现了散文家叙述“文化中国”的基本立场和出发点。 胡学文的《拴在年上的记忆》所叙写的是中国老百姓耳熟能详的春节生活。与很多写春节的文学作品不一样,它所写的不是图腾式的春节,也不是仪式化的春节,而是深入中国人骨髓深处的日常化的春节。胡学文表面上不厌其烦地详细叙写春节的程式、美食等,而作品内在内容写的是深入中国人血肉之中的日常伦理与情怀,勾画出亲情至上的文化根脉。《拴在年上的记忆》讲述春节特有的“味道”。周缶工的《老屋衣马》所写的也是寻常百姓家的历史与日常。老屋是老旧中国的缩影,老屋里的芸芸众生乃是中华儿女。《老屋衣马》并没有酸腐气,而是充满了可爱,充盈着怡然自得的纲常与伦理。 《拴在年上的记忆》与《老屋衣马》这两篇散文的“新奇”在于,他们客观还原“老中国”的方式,不是夸张的,也不是居高临下的,而是贴近历史的、烟火气的,它力求写出一个“客观的中国”。这里的“客观的中国”并不符合某种先验的观点,而是深入中国人的血脉之中,展现其历史的自洽性。所以,两位作者在叙写春节、老屋这样的常规题材时,才能如此心平气和、娓娓道来。 其实,两篇散文能如此平静地“叙述中国”,自然是参照中国故事的角度和标准发生了变化。原来那种图腾式、仪式化地叙述中国的方式,是由其所参照的西方预设的文化等级所决定的。以西方现代性为视角来叙述中国故事,中国故事则充满了猎奇,甚至夸张与扭曲,行文之时难免有剑拔弩张之气,自然就难以心平气和地叙述。叙事思维的调整,不仅能让散文在叙述中国故事时呈现出豁达、自然的气象,更重要的是,散文所观照的人和事的价值观也发生了变化。穆欣欣的《把日子往前过才是幸福——红楼人物刘姥姥》体现了这种转化的趋势。《红楼梦》中的刘姥姥是中国人都很熟悉的人物形象,在很多读者眼里,她笨拙的言行与不合时宜的思想,是那样充满喜剧感。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无非是人们习惯性地从高处出发来审视刘姥姥。然而,如果贴近中国老百姓的生活,尤其贴近老百姓“过日子”的人生伦常来看待刘姥姥,我们就会发现刘姥姥身上所迸发出来的坚韧、宽厚,散发出耀眼的人性光辉。 段爱松的《斑斓捕梦人——我与外国文学之缘》的思路与《把日子往前过才是幸福——红楼人物刘姥姥》有异曲同工之妙。它所讨论的主要话题是中外文学关系。说起中国作家与外国文学之间的关系,习见的叙述是讲述中国作家如何受到外国作家、作品的影响。然而,这篇散文的叙述思路却与众不同,它以中外文学经典之间的“互通”与“互鉴”作为叙述的思路,仔细地叙述了《红楼梦》与《浮士德》之间的“互鉴”之处。同时,它也在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柳永的《雨霖铃·秋别》、温庭筠的《菩萨蛮·雨晴夜合玲珑日》、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和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之间找到“互通性”。 给传统审美意识注入当下性 描写山水田园是中国散文固有之重要领域,也为后世留下了大量令人称道的优秀篇章。此类散文借景抒情,以景、物甚至山水田园寄予作者的思想情感和道德理想。这样的写物抒情方式之所以长盛不衰,是因为它们和中国传统审美观相联系。中国早期的比德、畅神审美意识,都深刻地影响了中国散文创作的发展。当下散文创作仍注重表现比德的审美意识和畅神的审美理想,这也是表现“文化中国”的主要方式。 马晓燕的《在花朵中念与痛》以比德的审美意识来表现当代人应该坚守的价值观。马晓燕以槐花来表现人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以玉兰来体现不流于世俗的价值追求,以牵牛花来表现对于淳朴心灵的向往。黄丹丹的《我的植物故交》在更为深邃的哲思层面来建立“物”同“人”的关系。文章通过对蓼、雪见草、马泡秧子、狗尾草、三棱草、野苋菜、美人蕉、凤仙花、矢车菊、六道木等植物的细心观察,对植物物性进行不厌其烦的书写,无非是要恢复人类认知植物的各种能力,重新找回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作为自然的一部分,人和植物本来就是共同享受自然界的阳光与雨露,只不过人类社会的发展让人类和自然相远离,人与自然相阻隔。黄丹丹从植物与人的关系入手,期望重建人和自然之间平等、和谐的关系。 以物观人是中国传统审美方式。这种审美方式的确立和中国古典美学的“天人合一”的审美观念紧密联系在一起。物我相连、物我一体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非常宝贵的价值观念,尤其在物质高度发展的时代,为了避免功利主义给人带来伤害,重新回归“天人合一”价值观,自然有其重要价值和意义。“天人合一”最有价值之处在于从“物”与“人”的系统性关系出发来处理“物”与“人”的关系,而不是简单地以“物”为中心,或者简单地以“人”为中心。葛小明的《大树独立街头》以几棵树的命运为参照对象,深入思考这一问题。小区栾树出油,业主要求物业一砍了事,但没有想到夏天无荫可憩息的烦恼。人们只想到大树患病,粗暴治理,没想到生态平衡遭到破坏。葛小明以物及人,言明人同树木,是一棵行走的大树。大树离开自己的生态系统难以存活。人类又何尝不是生存在生态系统之中呢? 虽然皈依于传统审美意识和传统的观物之审美方式,能写出令人沉醉的散文作品,但是,毕竟时代在发展,如何在当下语境中去扩展传统审美意识,给传统审美意识注入当下性,也值得散文家深思。谢宗玉的《江南江北,尽是潇湘意象》可谓是其中具有典范性的作品。“潇湘八景”经过历代文人墨客的渲染,已经蔚然成为中国传统文化重要的美学旨趣。借助现代科学技术复原,“潇湘八景”令人流连忘返。然而,作者的笔触不是去歌颂“潇湘八景”的审美旨趣,而是格外冷静地剖析了“潇湘八景”形成与流变的历史原因,指出“潇湘八景”实际上包含了消极甚至病态的审美心理。于是,作者发出呼吁,要开文化新路,避免文化陷阱,不要盲目“鼓吹那些旧意象”。叶青的《一座山何以成名》也是从理性的眼光来审视中国历史与文化。与一般作品在书写名山大川的时候不加思考地膜拜名山大川的文化传说与掌故不同,《一座山何以成名》的可贵之处在于科学、理智地看待麻姑山成名的原因:自然造化与历史赋予。《一座山何以成名》告诉我们,名山大川文化的沉淀当然是我们应该珍视的文化传统,但是,尊重、弘扬传统文化,一定要有科学分析的过程。 书写亲情又不止步于表现亲情 人们常说中国以家庭为本位,中国人格外重视家庭伦理,形成了尊亲爱幼的传统美德。因此,叙写父辈与子辈之关系是散文创作亘古未变的主题。这一类主题既包括书写晚辈对于父爱母爱的赞扬,也有舐犊情深的流露。然而,要写出新意,难度自然很大。本期《散文(海外版)》在亲情书写上也有探索:书写亲情但是又不止步于亲情。探索的路径概而言之有两种。一是以沈念的《长路和短句》、江子的《燃爆记》、田鑫的《河流的几种形式》为代表,着重从“纵向”的历史角度叙述“父”与“子”的关系与情感;二是以任芙康的《父亲》、冯帆的《多年父子成朋友》、王韵的《夜苍茫》为代表,着重从“横向”的角度书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长路和短句》刻画了一位乡村干部致力于改造乡村的简史。父亲年轻时致力于“移山”,为乡村增加耕地面积,他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用愚公移山的精神来“移山”。后来父亲出任村支书,以“诡计”引来县委书记走山寨的烂泥路,为山寨争取到了修路资金。如果是仅如此记述一位乡村干部的历史,显然没有多大价值。作者巧妙地插入儿子“他”的视角,从父与子的关系中来叙述这一段历史。把父亲对儿子的影响史,作为《长路与短句》的内在叙述线索,增加了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江子的《燃爆记》似乎只是写个人的家庭小事,刻画了一位吝啬、脾气暴躁、不讲感情的母亲形象。《燃爆记》的价值在于,它把母子关系置于历史流变宏阔的背景中去思考。在城市禁止燃放爆竹的时代,母亲为了给儿子一家出行祈求平安,执意燃放鞭炮,是多么的不合时宜。然而,这是她难得释放对子女、家庭的情感的机会。时代巨变之中的“不合时宜”,虽然不具备历史价值,但是具备宝贵的伦理价值。这是《燃爆记》要表达的主旨。田鑫的《河流的几种形式》表面上写祖父与姑姑、叔叔,父亲与“我”之间的亲情与羁绊。实质上所写的是在祖孙三代的时光流变之中的亲子之情。作者在叙述之中以回溯的叙述方式来表现对于“根”的回望。 上述几篇散文侧重在历史纵向关系中书写亲情,避免了平面叙述的诟病。除了在纵向上开掘之外,这期《散文(海外版)》还有一些散文注重在横向的社会关系中去扩展亲情的书写内涵。“父”与“子”不再是书写父辈形象的载体,而是观察社会、洞悉人心的一种方式。任芙康的《父亲》表面上是围绕父亲和“我”之间关系来书写父子情。父子情固然是文章要表现的内容,但是,以“我”之眼,书写一位与他人交往中体现出品行高洁、“雍容”的父亲人生过往,才是《父亲》的本意。冯帆的《多年父子成朋友》不是简单地歌颂父亲,而是以父与子之间的“朋友”关系为纽带,既书写了父与子之间的深情,也刻画了一位私德上的孝子、工作上敬业的父亲形象。《父亲》《多年父子成朋友》不再拘囿于父子之间,而是从更广阔的社会关系之中刻画“父亲”的形象。王韵的《夜苍茫》是倾向私人情感的书写。二姨让独子学平参军,儿子参军后,她非常思念儿子。儿子学平也是非常思念母亲,除夕之夜冒着风雪步行二十多公里去县城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由于思亲心切,学平渐渐神志不清。后来全靠二姨独自一人照料。然而,文章还不是简单的“母”与“子”之间的深情书写。这样的私人情感在作品之中完成了一个重要的转换。文章有机地融合了“我”的情感。“我”和学平相约,隐瞒除夕雪夜步行打电话的一事,以免增加二姨的内疚之情。文章在这里把单向度的母子之间的私人情感书写,横向迁移至社会关系之上,使二姨与学平之间的感情溢出了家庭内部,构成了一部由爱环绕的社会生活图景。这是《夜茫茫》感人之处,也是它的价值之所在。 作为一种比较成熟的文体,散文创作要突破、要创新实属不易。不过,从《散文(海外版)》2023年第1期的作品来看,散文家们在顺应时代之变、在创作中寻求变化和创新上,还是很有成绩的。 《光明日报》( 2023年01月04日 14版) (文图:赵筱尘 巫邓炎) [责编:天天中] 阅读剩余全文() |